后疫情经济观察六：地摊经济

　　哈哈，曾【céng】经何时，很【hěn】多的创业企业【yè】家，也是地摊经济流动大【dà】军的一员。

　　广州的城中村，走出了很多【duō】的创业企业【yè】家。他们【men】不满意于原来【lái】工作生活【huó】的沉闷，一股【gǔ】脑【nǎo】，一张车票【piào】，就跑到广【guǎng】州。囊中羞涩，就【jiù】在【zài】城【chéng】中村凑合。有了一【yī】个【gè】落脚点，摆一个地摊【tān】，打一份工，不用太多的生活成本，就可以在广州立足，撑起【qǐ】另外一段【duàn】人生【shēng】。

　　我们经【jīng】常讲中国，人来人往【wǎng】，熙熙【xī】攘攘，吵【chǎo】吵闹闹，但蒸蒸日上【shàng】。虽不规范【fàn】，也能够给社会释放【fàng】活【huó】力和空间。

　　有【yǒu】一【yī】位同学，当年就是希望生多一个【gè】小孩，硬是【shì】辞【cí】去学校校【xiào】长的职位，跑到广州沙河摆起地摊。一条【tiáo】牛仔裤一块钱的差价也愿意赚。十年【nián】间【jiān】，变成广【guǎng】州的【de】一位包租公。

　　一个社【shè】会有希望【wàng】，是普通的老百姓有盼头，年轻人有未来【lái】，创业【yè】者有【yǒu】空【kōng】间。一个【gè】社会的窒息和活【huó】力的丧失，是【shì】社会资源被行政权力高度垄断，被【bèi】商业资本高度垄【lǒng】断【duàn】，社会生活【huó】成【chéng】本高【gāo】居不下，捆绑了每个人的手脚，压制了每个人【rén】的发展空间。

　　计划经济年代【dài】，社会的资源被行政权【quán】力【lì】垄断，普【pǔ】通【tōng】的【de】老百姓难以获取各种产品的供给而生【shēng】活贫瘠。而在资本高度垄断【duàn】的社会，社会资源【yuán】掌握【wò】在少数人手下【xià】，各【gè】种【zhǒng】资源的价格高企【qǐ】，老百姓生活差【chà】强人【rén】意。

　　地摊经济，给【gěi】社会大众提供了【le】就【jiù】业【yè】的【de】机会，给创业者提供一【yī】个重【chóng】新出发的机会，是低成本的转换窗【chuāng】口【kǒu】。

　　有就业，就有民生。有创业【yè】，社会就有活【huó】力。现在的中央【yāng】政【zhèng】府【fǔ】很是【shì】务【wù】实【shí】，政策也有烟火气，也接地气。百【bǎi】姓事，无小事【shì】。中国的定位【wèi】，还就是发展中【zhōng】国家的定位，对老百【bǎi】姓【xìng】，还是有实【shí】际的国情，需要有政策空间去倾斜。

　　地摊【tān】经济，不【bú】用【yòng】税收【shōu】，不用租金，老百【bǎi】姓能够买【mǎi】到价【jià】廉物美的东【dōng】西，一方面降低老百姓生活【huó】成本，一方面还能【néng】够促进就业。

　　中国促进经济的发展，都是从减税开始的。改革开【kāi】放开办特区，特【tè】区有税收优【yōu】惠。鼓励外资企业投【tóu】资，税收有优惠。发展高新技【jì】术企业，税收【shōu】有【yǒu】优惠。当然推动电子【zǐ】商务【wù】发【fā】展，淘宝开网【wǎng】店，开始也是免税。

　　中国制造【zào】在【zài】全世界有竞【jìng】争力，是中国制造的性【xìng】价【jià】比高。但随着中【zhōng】国制造的人工、税收大幅度增【zēng】加，土地与【yǔ】厂房【fáng】租金【jīn】成【chéng】本也增加【jiā】，制造的技【jì】术附加值【zhí】及【jí】工【gōng】艺与发达工业【yè】国家比较，总体还是有相当距离。目前中国制【zhì】造的优势主要还是体现在供应链和本【běn】土市【shì】场规模的优势。

　　但【dàn】受【shòu】疫情影响，外贸市场停滞，本土消【xiāo】费市场没【méi】有及时启动，完【wán】全靠投【tóu】资拉动，那中国经济也一定【dìng】会出现倒退。

　　刺激经济发展【zhǎn】最好的【de】方【fāng】式不【bú】是出台很【hěn】多的扶持政策，减税降费【fèi】就足够了。就如地摊经济【jì】一样，免税免租【zū】，社会的需求【qiú】和活力就被激发。扶持政策不是不好，它发挥的作用需【xū】要【yào】一【yī】个过【guò】程，但【dàn】当前很多小微企业命悬一线，远水解【jiě】不【bú】了近渴。

　　从观念上讲，现代社会一定要建【jiàn】设它【tā】的商业【yè】文明【míng】，管理社会不【bú】仅仅要依靠政【zhèng】府。如果依靠大政府去【qù】管【guǎn】理【lǐ】社会，容【róng】易形【xíng】成政府与社会，政府与企业经营的【de】二元对【duì】立。如果政府出台的政策和企业发展【zhǎn】需求不匹配，政府服务与社会需求不匹配。政【zhèng】府很多想法如果【guǒ】不贴合市场【chǎng】需要【yào】，政【zhèng】府【fǔ】的活【huó】动就变成在作秀，全社【shè】会都是【shì】看政府在【zài】浪费【fèi】资源，政府就得不到【dào】社会与民众的【de】信任。

　　市场经济【jì】就是用【yòng】市场手【shǒu】段【duàn】配置【zhì】资源，政府要做的【de】就【jiù】是提供空间，创造环境【jìng】，降低社会交易成本。

　　就如【rú】地摊【tān】经济，政【zhèng】府就是提【tí】供空间、创造好的环境，规范运作，降低交易【yì】成【chéng】本。其他的尽可能【néng】交给社【shè】会去运作。

　　前段【duàn】时间的口罩机与口罩生产，如果干预过度，就是扭曲市场，扭曲价格，让【ràng】市【shì】场产生不真实的反馈，产生价格和【hé】制造供需的混乱【luàn】，造成社【shè】会【huì】资【zī】源浪费。

　　昨天有人【rén】问我，开了这【zhè】么多【duō】的地摊【tān】，城管【guǎn】如何管得过来。我的意见是政【zhèng】府要【yào】制【zhì】定游戏规则，形成社会自我【wǒ】管理、自我约束【shù】的机制。

　　如果什【shí】么事情都是【shì】政府管，一定会陷入“一【yī】管就【jiù】死，一放就乱”的【de】死循环。政【zhèng】府【fǔ】的决策【cè】必须变得更加聪明，手段变得更【gèng】加的灵活，政策更加的【de】接地气。所【suǒ】以，亲民政【zhèng】府、服务【wù】型政府【fǔ】、小政府、柔性政府应该是【shì】政【zhèng】府改革【gé】的目标【biāo】和方向。

　　促进经济最好的方式就【jiù】是降低企业经营【yíng】成本，地摊经【jīng】济就是这个道理。但如果政【zhèng】府收不【bú】到税收，政【zhèng】府还是维持不下【xià】去，所以，政府机【jī】构的改革还是必须进行的【de】，就是低税费下政府【fǔ】还能够【gòu】正常运【yùn】作。

　　如果还是【shì】大政府运作模式，政府运作成本降不【bú】下【xià】来，低税率不可能【néng】实施，刺激经济发展的想【xiǎng】法就【jiù】会落【luò】空。哪怕就是地摊经济，也会【huì】昙花一【yī】现。

　　政府【fǔ】没有力【lì】量去管【guǎn】理社【shè】会，就【jiù】必须用社【shè】会服务代替政府管理，用自我约束代替政府管【guǎn】理，用市场调节代替政府管理。日【rì】本的地【dì】摊，就【jiù】是【shì】通过【guò】商【shāng】协会来引导、服【fú】务和管理的，合法、合规就可以，不需要政府审批。

　　减费降税【shuì】，也是【shì】政府改革的机遇。一旦如此，社【shè】会才能形成【chéng】更大的发展空间，社会才有活力。

　　对于【yú】中国而【ér】言，地摊【tān】还【hái】是【shì】一种经济视【shì】角。在日【rì】本，地摊经济也会体现一种社会【huì】的【de】文化、一种生活【huó】的情愫、一种个体的乐趣。

　　全中国旅游目的地的商品，除了当地的一【yī】些小吃【chī】，其他的都千篇一律，没有特【tè】色可言。如【rú】果中国【guó】的【de】地【dì】摊，都是【shì】廉价【jià】商品，都是假冒伪【wěi】劣，那地摊经【jīng】济一定不可持续【xù】。

　　丹蕨老师说，地摊儿文化【huà】是民俗【sú】雕【diāo】塑。他认为【wéi】，通过电子【zǐ】商务购物的“生活【huó】细节的目的化”趋势会毁【huǐ】了今【jīn】后的生活。过去出一趟远门，行走【zǒu】于城市的街市，就相【xiàng】当于【yú】周游列国【guó】，趣味横生。那【nà】是【shì】城市的味道，旅行的味道，生活【huó】的味道。

　　他认为，管【guǎn】理【lǐ】市场的人，头脑中只【zhī】有一个“规范、安全、秩序、文明”的粗野、愚鲁模式，他们【men】没有真正的【de】文化。他们【men】有强制驱【qū】逐商贩【fàn】的【de】权力，他们不懂世道人【rén】情的美丽秘【mì】密。

　　地【dì】摊经济，不应该仅是买卖，需要融入更多的元素，文化的、创意的、怀旧的、社群【qún】的、个【gè】性【xìng】的等等。使地摊【tān】成为城市【shì】生活的【de】一个部分【fèn】，城市文明的【de】一个角落【luò】，城市旅游的一【yī】个特色。

　　在日本【běn】，每年跳蚤市场的规模大概是25万亿元【yuán】人民【mín】币。市场有行业的规【guī】范【fàn】和自【zì】我约【yuē】束的机【jī】制。哪【nǎ】怕是旧【jiù】东西也【yě】能够【gòu】溯源，也有足够的安全认证【zhèng】。古【gǔ】玩市场基本上没有做假。

　　或许【xǔ】街头的艺【yì】术师也是地【dì】摊【tān】经【jīng】济中一道靓丽的城市风景线。城【chéng】市生【shēng】活的人，他们需【xū】要【yào】的不仅仅【jǐn】是商品的【de】买卖，他们需要更多的惊奇、探索和发【fā】现，需要【yào】一【yī】些偶然、意外、闲【xián】散，去【qù】感受城市格【gé】式化生活之外的维度空间。

　　地【dì】摊经济，或许不是【shì】解决【jué】就【jiù】业，或许【xǔ】是【shì】在创造【zào】就业，塑【sù】造城市，雕刻记忆，发现美好的绝佳场景。

　　中山金马游【yóu】乐设备公司是一【yī】家游【yóu】乐设备公司，他们是游乐设备【bèi】的制造商【shāng】。他们【men】希望在广州珠江边【biān】上投资【zī】一座摩【mó】天轮。

　　我跟邓董说，湖南有个【gè】凤凰县，我【wǒ】为什么记得它【tā】，是【shì】因为我看过他【tā】们的一段【duàn】宣传片，他【tā】们说，这【zhè】里【lǐ】有着“一张画、一座小城和一首歌【gē】”，讲的就是【shì】黄永玉、沈从【cóng】文和宋祖英。

　　我跟他讲，一个摩【mó】天轮【lún】，不【bú】是【shì】一个景点，它应该是一个城市体验。一【yī】个城【chéng】市【shì】，是【shì】一【yī】种文化，一段记忆，一个摩天轮。如果摩【mó】天轮下【xià】面，也有一个承载着城市特【tè】色文化、城市【shì】记忆的跳蚤市场呢？如【rú】果是【shì】这样，你到了【le】广州，没有到广州摩天轮【lún】打【dǎ】卡，那就等于广【guǎng】州是白来的。

　　从一【yī】个作品，到一种文化【huà】，从一个产品【pǐn】，到一【yī】种【zhǒng】文化。从一种生存【cún】需求的满【mǎn】足到一种生【shēng】活、精神【shén】需求【qiú】的满【mǎn】足，一个城市的【de】发展，一个产业的发展，有着【zhe】巨大的想象空间。

　　不【bú】要受政府一些政策的误导，而【ér】是要善【shàn】于【yú】利用和整合政府【fǔ】政策，不为政府【fǔ】而【ér】政府，而是为创造需求、创【chuàng】造空间、整【zhěng】合资源而政府。

　　企业【yè】的经营【yíng】非常灵活，它能【néng】够用灵活的方式盘活资源、配【pèi】置【zhì】资源。过去，虽【suī】然广州城管管得严格【gé】，广州就没【méi】有地摊经济吗？广州有很【hěn】多政府主办的展【zhǎn】会，第【dì】一天【tiān】领导隆重开幕，第【dì】二天、第【dì】三天就【jiù】变成地摊市场了。市【shì】场在修正行政决策的错误。

　　广州的很【hěn】多商铺，经常有血本甩卖，就【jiù】是利用一些店铺倒闭剩余【yú】的十天半【bàn】月，卖地摊【tān】货去【qù】。表【biǎo】面是卖地摊【tān】货，背【bèi】后是工业品【pǐn】尾货供应【yīng】链【liàn】链。

　　地摊可以跟倒闭的商铺、政府的展会做整合【hé】，应该也可以跟制造业产业做【zuò】整合，也【yě】可以【yǐ】发【fā】展城市特【tè】色的地摊【tān】文化【huà】。

　　中央政【zhèng】府都可【kě】以放下身段【duàn】，鼓励地摊经【jīng】济，制造业，大学生【shēng】，文化人、老百姓为什么【me】不能放【fàng】下身段，去丰富和活【huó】跃【yuè】地【dì】摊经济的市场，创造更多的社会空间，去【qù】重构我【wǒ】们【men】的【de】商业【yè】体系呢？

　　商【shāng】业的【de】本【běn】质，就是创造用户体验，实现顾客价值。地【dì】摊【tān】经济，极【jí】富想象力【lì】的市场空间，需要去升【shēng】级的市场空【kōng】间【jiān】，可以多维度整合的【de】市场空间【jiān】。

　　它的起点，是免税和免租，你懂的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