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者视角丨规模经济重塑制造新业态

　　·《经济观察报》刊载版面

　　最近，我带着一位企业家朋友张总拜访了位【wèi】于【yú】佛山三水的【de】葆德公【gōng】司，希【xī】望撮【cuō】合双【shuāng】方合【hé】作。

　　葆德【dé】这几【jǐ】年【nián】制造力提升快速，数字化水平是行业【yè】翘楚，其竞品已是国【guó】际同行企业。

如果张总把空压机制【zhì】造交给葆【bǎo】德【dé】，然【rán】后发【fā】挥自己【jǐ】学者型企【qǐ】业家的优势，找【zhǎo】行业新分赛道，做产【chǎn】学研、做行业孵化器，未来【lái】发展的空【kōng】间会【huì】更大。

　　张【zhāng】总【zǒng】跟我交流认为，如果此事能成，将会开启人生下半场。倘若可行，他【tā】可【kě】以【yǐ】介【jiè】绍多几家国【guó】外【wài】的企【qǐ】业，以及世界顶尖的研发机构，一同进入三水【shuǐ】，整合成为一个新型【xíng】的空压机产业集群【qún】。

　　实际上，几【jǐ】年前，张总他们就【jiù】联合了十家空压机【jī】企【qǐ】业【yè】，在保留各自【zì】品牌的【de】同时，合作【zuò】打【dǎ】造了【le】一个联合工厂。因为规模效应，成本可以下降20～30%。

如果能够【gòu】进一【yī】步合作，还能引进更先进【jìn】的加【jiā】工平台，制造能力还【hái】可以再上【shàng】新台阶，完【wán】全可以与大【dà】企业竞争【zhēng】。

　　如果联合生产再叠【dié】加整合【hé】供【gòng】应链、联合研发呢？可惜最【zuì】终因股权设【shè】计不【bú】合理【lǐ】，合作半途而废。

　　尽管很可惜，但这【zhè】仍是一次非常【cháng】有意义的探索，制造【zào】业通过联【lián】合制造，协【xié】同供应链及生产，实现扩大规模、降【jiàng】低【dī】成本，过程中所展现的规模【mó】效【xiào】应，也是规模经济的【de】体现。

　　我最近分享【xiǎng】了【le】一【yī】本书《棉花【huā】帝【dì】国【guó】》。英【yīng】国及欧洲都不是棉花的原产地和【hé】棉【mián】纱的生【shēng】产地，为何能够主导棉花的全球贸易，进【jìn】而推动人类的第【dì】一次【cì】工业革命。

其主要原【yuán】因【yīn】是【shì】地理大发现以后的全球【qiú】贸易导【dǎo】致了棉【mián】花生产、技术信息的对称，形【xíng】成了棉花生产的规模经【jīng】济【jì】。这时候，资【zī】本投入【rù】技术研究，就能够产【chǎn】生巨大利润。

　　所【suǒ】谓的规模经济也【yě】指规模经济效益，即通过一定的经济规模形【xíng】成的产业链的完整【zhěng】性【xìng】、资【zī】源配【pèi】置的【de】有效性以【yǐ】提高企业边际【jì】效益。

　　当【dāng】企业的产量规模达到一【yī】定水平后【hòu】，由于各生产要素的有机【jī】结合产生了一加一大于【yú】二的【de】效应，平均成【chéng】本呈下【xià】降趋势。流水作【zuò】业、自动化生产【chǎn】等都是规模经济的体现。

　　亚【yà】当【dāng】·斯密在《国民【mín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【yīn】的研究》(《国富【fù】论》)中【zhōng】对【duì】规模【mó】经济有最早的【de】论述：“劳动生产上最大的【de】增进，以及运用劳动【dòng】时所表【biǎo】现的更大的熟【shú】练、技巧和判断力，似乎都【dōu】是分工【gōng】的结果。”

　　亚当·斯密以制针工场为例，从劳动分工和专业化的角度揭示【shì】了制针【zhēn】工序细化之所以【yǐ】能提【tí】高【gāo】生产率的原【yuán】因在于【yú】：分工提【tí】高了每个【gè】工人【rén】的劳动技巧【qiǎo】和熟【shú】练程度，节约了由变换工作【zuò】而浪费的【de】时间【jiān】，并且有利于【yú】机【jī】器的发明和应用，劳【láo】动分工的基础是一定【dìng】规模【mó】的批【pī】量生产。

　　真正意【yì】义【yì】上的【de】规模经济理论来【lái】自于马【mǎ】歇尔的《经济学原理》：“大工厂的利益在于【yú】：专门机构的使用与改【gǎi】革【gé】、采购与销售、专门技术和经营管理【lǐ】工作的进一步【bù】划分。”

　　马歇尔还概述了规模经济形成的两种路径，一是基于【yú】企业对资源的充分有效利用、组【zǔ】织和经【jīng】营形成的“内【nèi】部规模【mó】经济【jì】”；二是多个企【qǐ】业之【zhī】间【jiān】的合作【zuò】而【ér】形成的“外部规模经济”。

　　马克【kè】思在《资本论》中认【rèn】为，大规模【mó】生产【chǎn】是提【tí】高劳【láo】动生【shēng】产率的有效【xiào】途径【jìng】，是近代工业发展【zhǎn】的必【bì】由之路，认为“组织劳动的分工和结合，才能【néng】使【shǐ】生产资料由于大规模积【jī】聚而得到节约，才【cái】能产生那些按其【qí】物质属【shǔ】性来【lái】说适于共同【tóng】使用的劳【láo】动资料【liào】，如机器体系等，才能使【shǐ】巨大的自【zì】然力为生产服【fú】务，才能使生产过程变为科学在工艺上的应用。”

　　中小【xiǎo】制造业【yè】企【qǐ】业因规模限定，容易变成“小而【ér】全”，在生【shēng】产【chǎn】效率及生产效益方【fāng】面水平不高【gāo】。

　　但过去因【yīn】为中【zhōng】国的制造与全世界【jiè】的【de】零售价格【gé】间存【cún】在较大差价空间【jiān】，制造业对成本【běn】不【bú】是特别【bié】敏感，哪怕没有精益管理企业也可以生存。而当【dāng】中国劳动力【lì】及【jí】土地等【děng】要素成本大规模上涨，低【dī】成本【běn】就是企业的竞争力。

　　大企业【yè】可以通【tōng】过兼【jiān】并【bìng】收购【gòu】来完成规模生产，小企业则可【kě】以通过联合【hé】生产来形成规【guī】模经济【jì】效应。有了规模生产，才【cái】有专业【yè】分工的【de】可能，才能够更好地提高效益。

　　我【wǒ】去了位于广东肇庆的中杰鞋业调研【yán】，对【duì】于代工企业有【yǒu】了【le】新的理解【jiě】。

　　中杰是台【tái】资【zī】企业【yè】，刘总介绍，全球【qiú】前【qián】几名的运动鞋代工企业宝成【chéng】、华利【lì】都是台资企【qǐ】业。

　　刘总说，代工【gōng】企【qǐ】业一定需要规模优势，特别是【shì】现在的代工不是简单【dān】的生产，还要设计和研发，主要的【de】利【lì】润被品牌【pái】商拿【ná】走，制【zhì】造环节就需要有规模【mó】效【xiào】应，才能【néng】迭【dié】代技术进步【bù】、生产进步【bù】，规模也是企【qǐ】业竞争力。华利在【zài】深交所上市，估值远比行【háng】业第一【yī】、在台湾【wān】上市的宝【bǎo】成高。

　　刘总说，台【tái】湾好【hǎo】像有代【dài】工文化，对品牌商有承诺，定位【wèi】制造就不【bú】僭越。台积电、富士康【kāng】等【děng】等高科【kē】技企业都是【shì】台湾企业、代工企业。

　　代工制造有了【le】规模，哪怕核定毛利相对较低【dī】，但总能【néng】通过优【yōu】化生产，实现利润。富士康就【jiù】有“红【hóng】单进，蓝单【dān】出”之【zhī】说，接订【dìng】单核算【suàn】成本【běn】时【shí】，看起来是亏【kuī】本的订单，但通过优化生产，实现【xiàn】规模效应【yīng】，可以实现利【lì】润。

　　小米虽不是代工企【qǐ】业，但【dàn】小【xiǎo】米手机的定价【jià】方式是从规模【mó】效【xiào】应入【rù】手的。在日本，一款手【shǒu】机，按照【zhào】市【shì】场预【yù】测销量组织生产核算成本。

　　小【xiǎo】米的算法【fǎ】则是，目前市【shì】场【chǎng】手机价格是三【sān】千元【yuán】，销量是三千部，如果【guǒ】市场价格能【néng】降到【dào】一千元，能否【fǒu】卖出【chū】一亿部？如【rú】果可以，按一亿部【bù】手机的生产规模成本定价。

　　小米定价方式之所以跟日本手机的不一样，除了思维方式不【bú】同外，其底气来自于中国【guó】的市【shì】场【chǎng】规模及生产【chǎn】规【guī】模基础。

　　中【zhōng】国能够成为【wéi】工【gōng】业化大国，跟【gēn】亚洲“四小龙【lóng】”“四小【xiǎo】虎”不同。一般而言，随【suí】着【zhe】劳动力价格提升，产业转【zhuǎn】移的周期【qī】也就十几二十年。

　　而中【zhōng】国承接【jiē】国际产【chǎn】业【yè】转移已【yǐ】数【shù】十年，从轻工【gōng】业，到重工业，再【zài】到工业互联网等等，中【zhōng】国拥有巨大的规模效应【yīng】：一是人口规模效应；二是【shì】就业规【guī】模效应；三是【shì】超大经济规模效应；四是开【kāi】放的市场、贸易规模效【xiào】应【yīng】。

　　现在【zài】，中国制造业的竞争【zhēng】力已经不是昔日【rì】的拼劳动【dòng】力价格，而是中【zhōng】国具有其他的规模经济【jì】优势。

　　首【shǒu】先是【shì】基础设施【shī】。十【shí】几年【nián】前，中国【guó】就基【jī】本完成了港口【kǒu】码头、公路铁路航空【kōng】运输【shū】、电力资源【yuán】的基础设施建设。其次是中国通信及互联网基础设施建设。对于制造业而言，中国的【de】基础设施建设，全世界领先。大湾区【qū】经济也是基础【chǔ】设施规模经济的体【tǐ】现，大港【gǎng】口【kǒu】、大交【jiāo】通【tōng】、大工业。中【zhōng】国【guó】制造对于全世界【jiè】而言，在可见的【de】十年八年，是【shì】不可能完全被替代的【de】。

　　位于汕【shàn】头澄海的高德斯公【gōng】司是【shì】产业分工、规模化【huà】专业【yè】化生【shēng】产的范例。公【gōng】司大量引进【jìn】先进【jìn】生【shēng】产【chǎn】设备【bèi】及自动化生产模式，采取标准生产模式，为【wéi】当地的【de】玩具龙头代工。

　　这是广东产业集群发展的模式探索，主动通过规【guī】模制造促成产业分工，促成专业【yè】化【huà】生产。这【zhè】种方式会成为广东【dōng】产【chǎn】业集群提升的【de】一个【gè】重要【yào】路径。

　　江门的【de】汉宇集团，生【shēng】产的洗衣机【jī】排水【shuǐ】泵世界第一，税后利润多达20%以【yǐ】上【shàng】。我建议有技术【shù】优【yōu】势的企业，不要满足于利润，而是【shì】要【yào】将技【jì】术优势转化为规模优【yōu】势。

　　在中国，企业追求“小而美”是不够的，不能孤芳自赏。我建议汉【hàn】宇集团可以向富士康学习，做世界最大的水泵研发、生产【chǎn】企业。毕竟技【jì】术【shù】领先所【suǒ】带来的竞争力周期较短【duǎn】，而规模【mó】效应带来的【de】成本领先战略【luè】，防火【huǒ】墙更高【gāo】。

　　前【qián】些年广东家具行业的变革来源【yuán】于尚品【pǐn】宅配【pèi】所引发的【de】“家【jiā】居定制”革命。表面是定制【zhì】化，实际【jì】就是生产规模化。

　　通过大规模定制【zhì】，使到分散于市场【chǎng】各【gè】个角【jiǎo】落的【de】订单能够集中起来，在生产环节进【jìn】行集【jí】结形成规【guī】模生产。

　　广【guǎng】东东箭是一家从事汽车后市场改装【zhuāng】产品的【de】生产企业，公司业绩是【shì】其他行【háng】业前十【shí】名的总和【hé】。

　　东箭公司每月生产产品的【de】类型多达六千多种，交【jiāo】给任何一家【jiā】企业生【shēng】产都是非常有挑战的【de】事情。东箭的【de】核心竞争【zhēng】力就是数【shù】字【zì】化柔性制造能【néng】力，大规模与个【gè】性化制造的融【róng】合。

　　Shein公司【sī】崛起一个很【hěn】关【guān】键的因素【sù】就是用数字化整合供应链，让众多中小制造业企业形成一个整体。据了解，Shein的【de】供应链【liàn】协同已经扩【kuò】展【zhǎn】到纱布【bù】，将来【lái】会不【bú】会是棉花，会【huì】不会是生产设备？

　　工【gōng】业互联网、数字经济愈发【fā】受关注【zhù】，相关【guān】政【zhèng】策支持力【lì】度也在加大，但更多企业【yè】都是【shì】默默无闻【wén】在耕耘。没有出现破局者时，大家都很迷【mí】茫【máng】，当出现破【pò】局者时，大家又觉得理所当然。

　　一旦实现【xiàn】数字化【huà】布局的企业“釜底抽薪”，就可能成为行【háng】业的“巨【jù】无【wú】霸”，而不是【shì】简【jiǎn】单【dān】的“独【dú】角兽”。

　　数字化不是数字本身，关键落点是规模经济。

　　回到【dào】马歇尔【ěr】所讲的，这是“内部规模效【xiào】应【yīng】”还是【shì】“外部规模效【xiào】应”？当然【rán】，马歇尔的理论【lùn】存在于大规模生【shēng】产的工【gōng】业年代。

　　互联【lián】网年代的【de】企业强调开放性，内部与外部的边【biān】界【jiè】变得模糊【hú】，Shein是“内部【bù】规模”，还是“外部规模”呢？当然【rán】，Shein还是可以分的：应该是“内部规【guī】模效【xiào】应”为【wéi】主，引导“外部规【guī】模效【xiào】应”。

　　社会【huì】对于工业互联网【wǎng】、数字化经【jīng】济的关注在于，在全球互联网下【xià】半【bàn】场【chǎng】中能否【fǒu】出现【xiàn】类似【sì】消费互联网中阿里巴巴【bā】这样的巨【jù】头，开放第三方数字【zì】化制【zhì】造平【píng】台，这样【yàng】千【qiān】载【zǎi】难逢的机遇对中国制造来说最有机会。

　　毕竟【jìng】，中国制造占有联合国所划定的全部制造【zào】业门类，而广东制造是四【sì】十【shí】一得其四【sì】十【shí】。制【zhì】造业门类齐全，形成了【le】具【jù】有巨大优势的供【gòng】应链体系，这是【shì】规模经济优势的另一种【zhǒng】体现。

　　从朴【pǔ】素的亚当·斯密经济规模理论到马歇尔的“内部经【jīng】济规模【mó】”与“外部经济规模”，规模【mó】经济【jì】的理论及其实践【jiàn】形【xíng】态不断【duàn】演变。

　　时至今日，互联网数【shù】字经【jīng】济所展现的新【xīn】边【biān】际，已【yǐ】让规模经济【jì】理论从内部【bù】到外部被重新定义。

　　未来中【zhōng】国的规模经济，已【yǐ】经【jīng】不【bú】限于生产制【zhì】造的规模，基础设施的规模，中【zhōng】国接下来还有人才规模、市场规模，还有数字经济【jì】带来的新的规模经济。

　　中国教育每年培养的工科本科毕业【yè】生超【chāo】过500万【wàn】，几乎是美国的【de】十【shí】倍。中【zhōng】国制造业【yè】发【fā】展的红利由此从人口红利【lì】变成【chéng】工【gōng】程【chéng】师红利，科技研发人才的规模效应逐渐显现。

　　同【tóng】时，据中【zhōng】国【guó】社会科学【xué】院报告【gào】，2019年，中国社会消费品零售【shòu】总额达【dá】41.2万亿元，已【yǐ】成为世界第一【yī】大实【shí】物消费市场。中国中产阶【jiē】级【jí】人【rén】口【kǒu】数量4亿，毫无疑【yí】问地【dì】成为全世界最大的中等消费市场【chǎng】。市场红利，也会成为中国制造的又一红利。

　　在互联网、物【wù】联网的【de】背景下【xià】，中国各行业的中小【xiǎo】企业会采取横向协作【zuò】的【de】方【fāng】式【shì】、产业分【fèn】工专业生产【chǎn】的模式，通过标准【zhǔn】化协同生【shēng】产、协同【tóng】供应链，协同制造业人才供给，深度挖掘制造能力，形成【chéng】产业深度【dù】垂【chuí】直互联【lián】，这将是广东制造可以培育的制造【zào】新优势【shì】。

　　工【gōng】业互联【lián】网的【de】发展也应【yīng】借助这一趋【qū】势，借助【zhù】数字化快速集结生【shēng】产规模，产生边际效【xiào】应，这是新时【shí】代规模经济本【běn】质的具体实践。

　　已有不【bú】少企业从【cóng】不同切入点探索借助数字化对细分行业、产【chǎn】业内部生态进【jìn】行新的排列【liè】组合，哪【nǎ】种路径能够提【tí】供更佳【jiā】效【xiào】率，拭目以待【dài】。

　　当【dāng】英国获得“棉花【huā】帝国”的主导权以后，各种【zhǒng】代理、期货、金融、标准等【děng】衍【yǎn】生服务【wù】鱼贯而出。

　　制造【zào】规模会改【gǎi】变原【yuán】有【yǒu】产业【yè】的形态，形而【ér】上的服务贸【mào】易业既是脱胎于制【zhì】造业【yè】，服务【wù】于制造业，又【yòu】在很大程【chéng】度上控制制造业，从而获得【dé】国际经济的话语权。

　　中国制造因联合【hé】生产、专【zhuān】业代工、数【shù】字【zì】化形成规模经济的同时【shí】，一定会塑造新的产【chǎn】业【yè】格局，生成新的业态，供应【yīng】链金融、工业交易金融也【yě】将出【chū】现。

但愿，因为【wéi】制造业而衍生的服务业、特别是金融服务业【yè】，不要异【yì】化【huà】制【zhì】造业本【běn】身。

　　中国要获得未来制造业的主导权，一定不【bú】是基【jī】于【yú】制造，而是制造所【suǒ】产【chǎn】生的新边际而获得的话语权，可能会重新定义全【quán】世界的制造【zào】业，定义制【zhì】造新【xīn】文化。

　　制造不是【shì】为资本服务【wù】，而是为社【shè】会服务【wù】。有【yǒu】了规【guī】模【mó】经济和巨大市场，中国制造【zào】，高【gāo】科技可以更好地体现企业为社会、为【wéi】消费者服务的本质。

　　社会第一性，企业或商业第二【èr】性【xìng】，或【huò】许可以颠覆“棉花帝国【guó】”所产生的资本主义的价值【zhí】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