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文刊载于9-21《经【jīng】济【jì】观察报【bào】》，作【zuò】者系【xì】广东省中小【xiǎo】企业发展促进会会长谢泓。 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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恒大事件【jiàn】中【zhōng】，大量【liàng】中小【xiǎo】企业因款【kuǎn】项被拖欠陷入经营危机【jī】，中小企【qǐ】业应收款项拖欠问题及其危害由【yóu】此再次引发社会关注。
从【cóng】2018年底【dǐ】开始，国【guó】务院就【jiù】组织【zhī】开展清理政府部门【mén】和国有企业拖【tuō】欠【qiàn】民营企业中小企业账款专项行动【dòng】，至今已近三年。2020年【nián】7月，国家以【yǐ】国务院令形式，出台《保障【zhàng】中【zhōng】小企业款项【xiàng】支【zhī】付条例》，至【zhì】今已一年有余。但【dàn】通过恒大【dà】事【shì】件可以发现，大【dà】企业拖欠中小企业款项情况【kuàng】依然非常严重。
今年【nián】，中小【xiǎo】企业【yè】正【zhèng】面临新【xīn】冠疫情以来开工受限、供应链断裂、原材料上涨、土地租金【jīn】成本上涨、拉闸限电、国际贸【mào】易【yì】不【bú】畅、汇率【lǜ】上涨等等不利因素叠加【jiā】，经【jīng】营十分困【kùn】难。而大企业拖欠中小企业款项显【xiǎn】然已【yǐ】成常态，积弊【bì】甚深【shēn】，长久以往，将会严【yán】重影响中小企业生存。当前，正值国家启动以【yǐ】内循环为主的【de】双【shuāng】循环战略，内【nèi】循【xún】环的推进，需要健【jiàn】康【kāng】的市场【chǎng】环境为【wéi】基础。而中小企业【yè】款项拖欠问题，正是事关【guān】中国市场营商环境的【de】重要问题，值得全社会高度重视。
为此，广东省中小【xiǎo】企业发【fā】展促进会联【lián】合《经济【jì】观察【chá】报》，面向中小企业，就“供【gòng】应【yīng】链【liàn】相关企业账期现状”进行调研（以下【xià】简称【chēng】“调研”），同时遍访【fǎng】专家【jiā】学者，深刻分析大【dà】企业拖欠中小企业款项的【de】成因以及危害性【xìng】，并【bìng】探讨对策。
01 调研：样本企业逾七成过去一年遭遇款项拖欠
本次【cì】调研5天内【nèi】共收【shōu】有【yǒu】效反【fǎn】馈【kuì】118份【fèn】。参与调研的企业中，来自加工制造【zào】业的约占77%，来自高科技行业（含互联网、软件）企业占比逾9%。118家【jiā】企业整【zhěng】体处于【yú】行业供应链中游。资【zī】产在一亿元以上【shàng】的占50%，销售在一亿元以上的占64%，在上【shàng】个【gè】财年【nián】获利的企【qǐ】业占85%，总体上属【shǔ】于比【bǐ】较【jiào】有成长性【xìng】的企业。调研反【fǎn】映的基本情况有：
超六【liù】成【chéng】企业应收账期超60天：从企业国【guó】内业务情【qíng】况看，就【jiù】平【píng】均应收账【zhàng】款，逾65%企业账【zhàng】期超过【guò】60天，约22%企【qǐ】业账期在9-21天之间；而调研企业应【yīng】付上游企业平均账期在30天内的接近20%，在【zài】9-21天之【zhī】间的企业占比约【yuē】为35%，在9-21天之【zhī】间的占比约【yuē】为32%。
国际业务应收账【zhàng】期短【duǎn】：企业国【guó】际业务账期相对较短，在77家有国际【jì】业务的企业中，36%的企业平【píng】均【jun1】应收【shōu】账款账期【qī】在30天【tiān】以内【nèi】，34.67%企业应收账期在9-21天之间。
超八成企业认为【wéi】合理的【de】结【jié】算期应是60天内：约83%的企【qǐ】业认为，所【suǒ】属【shǔ】行【háng】业合理的【de】下游款项结算周期【qī】应在60天以内（约32%企业认为周期应在30天以内，50%企业认为应【yīng】在9-21天之【zhī】间）。
赊销及商票兑付情【qíng】况：过去【qù】一年赊销占企业全部销售比重【chóng】情况方面，约46%企【qǐ】业赊【shē】销所占比【bǐ】重【chóng】超【chāo】过30%，另有约15%企【qǐ】业赊销【xiāo】所占比重【chóng】在【zài】20%-30%之【zhī】间。近68%企业【yè】反映存在商票兑付情况，其中【zhōng】超过五成企业下游客户提出出【chū】票后【hòu】定期付款。
行业账期【qī】情况及原因【yīn】：82%企业认为，其所属行业【yè】存在账期过长【zhǎng】现象；75%企业认为行【háng】业存在账期困局【jú】，当中超过【guò】6成【chéng】表【biǎo】示困【kùn】局正在加重。针对造成行【háng】业账期困【kùn】局的原因【yīn】探讨【tǎo】，企业认【rèn】为有行业发展【zhǎn】的惯性问题【tí】（41%）、上游供应【yīng】商对价【jià】能力不强（32%）、下游大【dà】采【cǎi】购商的主观设计【jì】（32%）、缺乏信用共【gòng】赢的商业【yè】文化（45%）等因【yīn】素存在。
逾七【qī】成【chéng】企【qǐ】业过去【qù】一年遭遇拖欠：超过70%的企业过去【qù】一年中有被拖【tuō】欠款项的【de】情况。如遭【zāo】遇逾期应收款项，约51%的企业【yè】选择自身催收，约32%的企业会走法律诉讼【sòng】途【tú】径，另有近10%企业会【huì】将款项确认为坏账，其余企【qǐ】业【yè】则选择【zé】委托【tuō】第三方收款【kuǎn】或抵押给债【zhài】权人。
企业对【duì】于解决应收账期的建议：70%左右的企业选【xuǎn】择应加强【qiáng】立法及执行、强调大企业的社会【huì】责任；60%企【qǐ】业选择账期应成为【wéi】考核营【yíng】商环【huán】境及【jí】小企业发展环境的重要指标；38%企业认为可发【fā】挥【huī】商协会【huì】的作用。此外，有的企业提出从源头开始要【yào】求上【shàng】游都【dōu】按期付款【kuǎn】，取缔【dì】商业承【chéng】兑、月底不【bú】付款【kuǎn】、每【měi】年12月不付【fù】款，商业支票质押【yā】，配套政策或共【gòng】赢【yíng】思维的推【tuī】广，加强企【qǐ】业自身谈判能力等建议。
02 探因：多重因素叠加导致问题产生
在通过【guò】问卷调研的同时【shí】，我们【men】也走访了一些【xiē】企业【yè】。在广【guǎng】东【dōng】，受【shòu】地产公司危机【jī】事件【jiàn】影响的企业众多。佛山地区【qū】产【chǎn】业涉及房地产行【háng】业的陶瓷、铝合金、家居、家电企业众多，据不【bú】完【wán】全统计，被拖欠款项多达300多亿【yì】。
一家【jiā】从事恒大地【dì】产【chǎn】电力安装的企业，年销【xiāo】售1个多亿，累积拖欠【qiàn】款就有1亿元。其【qí】中，该企业拖欠上【shàng】游企业5000万，银行【háng】欠款2000万，自【zì】有资金3000万，同时拖欠【qiàn】员工工资100多万。企【qǐ】业【yè】老板说，恒大的应收款【kuǎn】项本来【lái】就【jiù】要一年，现在都两三【sān】年了，商【shāng】票也过【guò】期【qī】了。目前公司处【chù】于歇业状态，上游供应商【shāng】及银行可能会通过法律诉【sù】讼起诉该企业。
另【lìng】外一家小企【qǐ】业【yè】，他【tā】们是分销商被恒大欠款【kuǎn】。虽然直接影响不大，但很多企业已经失【shī】去了【le】对房地产行业【yè】的信心。市场信用被【bèi】破坏了，他们担心接下来其【qí】他【tā】房地产公司的信用问【wèn】题，为此【cǐ】都【dōu】要房地产公司交【jiāo】付现款。企业还担忧，被拖【tuō】欠款项是业内现【xiàn】实，但最怕房地产行【háng】业出现问题，以后生意都【dōu】没【méi】得【dé】做。
除【chú】了房地产行业，制【zhì】造业的应收账【zhàng】期情况也不【bú】容乐观。就广东家【jiā】电行业为例【lì】，从【cóng】2015年【nián】到2021年9月【yuè】，一家头【tóu】部家【jiā】电企业的【de】应付账款【kuǎn】翻两倍，而其销售【shòu】收入也就增一倍。同时，这几家【jiā】家电企业的账期【qī】也非常长，长的超过100天【tiān】，短的也有70天左【zuǒ】右。这【zhè】几家家【jiā】电巨【jù】头都设立了财务公司，一旦【dàn】供应商缺钱【qián】，就可以在他们的【de】财务公【gōng】司、小贷公司融【róng】资。2019年【nián】，其中一家企业财务收【shōu】益超过22亿元。
广东有很多【duō】外向【xiàng】型企业【yè】，不愿意做【zuò】国【guó】内市场，一是国内市场毛利【lì】率太低【dī】，二就是应收账期问【wèn】题。
一家专门给家电【diàn】公司供电容器【qì】的【de】企【qǐ】业【yè】老板说，以前他【tā】们【men】给国外家电【diàn】巨【jù】头供产品【pǐn】，毛利率都有45%。这几年中美贸易战，市场【chǎng】基【jī】本转向国内，毛利率【lǜ】降到30%左右，还要靠关系【xì】，且要70到【dào】100天的账期。企业做【zuò】外【wài】销，单【dān】靠性价【jià】比就【jiù】可以【yǐ】了，没有【yǒu】账期，做外单久了，都不【bú】习惯做内销。再者【zhě】，外国的大企业非【fēi】常重视供应链，重【chóng】视供应商【shāng】，相【xiàng】对比较平等，经常专门到广州来给供【gòng】应【yīng】商【shāng】颁【bān】发各种“零缺陷”奖项，让企业【yè】觉得做制造【zào】很【hěn】有成就感。相反，在国【guó】内做制造，就是生意，就是赚【zuàn】钱，需要关系、球局、饭局等等。
在我们调研【yán】的企业当中，有【yǒu】几家是没有应收账期的，基【jī】本上都在快【kuài】销行业，面对分【fèn】销商，企业有话语【yǔ】权。还有一家【jiā】虽然也是供给家【jiā】电企业【yè】的【de】，但不给大【dà】企业欠款，那是有核心技术【shù】的企业，属于大企业的供应【yīng】链上【shàng】，少数【shù】没有账期的供应商，有核心技术就有【yǒu】话【huà】语【yǔ】权【quán】。
对于中小企业账期长、拖欠严重，有诸多原因。
一是产能过剩，竞争太【tài】过激烈。哪【nǎ】怕是家电巨头，美的的【de】毛利率也就23%，格力是24%，TCL是【shì】21%。品牌商毛【máo】利【lì】率如此，哪能给供【gòng】应商更【gèng】多的利【lì】润空间【jiān】？
二【èr】是未来【lái】产能都集【jí】中国内了【le】，做大企业生意，虽然不【bú】公【gōng】平，但要生存【cún】，就要【yào】接受大企业的【de】条【tiáo】件。有一家企业是其【qí】中一家家电巨头的供应【yīng】商，觉得没什么钱赚，一【yī】直想【xiǎng】拓展【zhǎn】新【xīn】业务，但疫情期间，企【qǐ】业选择保【bǎo】守些，坚定【dìng】跟这家【jiā】家电巨头合作，得到订【dìng】单多了，规模【mó】大【dà】了以后，也可以【yǐ】降【jiàng】低成本，变成【chéng】有利可图。企业认为，小企【qǐ】业改变不了游戏规则，就要努力提升自己的管理【lǐ】水平和能力【lì】。
三是国内市场【chǎng】的规则【zé】、法【fǎ】律环【huán】境还有待改【gǎi】善【shàn】。在【zài】国外，大企【qǐ】业【yè】拖欠小企业款项，可以起诉大【dà】企业，只要有【yǒu】证据，基本可以赢。在国内【nèi】，企【qǐ】业宁【níng】可追债，也不愿意用法律诉讼。哪怕就是【shì】对已【yǐ】经处【chù】于危机【jī】中的地产公司，很多【duō】小企业也不愿意把精力放在诉讼上。担心大企业的影响力会让官司【sī】难打、大企【qǐ】业【yè】有地方保护等等【děng】。
四是商业文化。一方面【miàn】，西方社会【huì】发展源【yuán】于商业文明，其契约文化【huà】根【gēn】深蒂固。另【lìng】一方面【miàn】，国外企业对于供应链【liàn】的重要【yào】性认知程度完全不一样【yàng】，认【rèn】为供应商是伙伴关系【xì】，一【yī】荣俱荣。
03 解题：多管齐下，刻不容缓
解决拖欠中小企业账款的问题，一定要引起社会高度重视。
首先，拖欠中小【xiǎo】企业【yè】款项问题【tí】，涉【shè】及到国内市场的营商环境。在【zài】广东，特【tè】别是珠三角，一些优秀的制【zhì】造商，不愿意做国内【nèi】市场，总是感觉国内【nèi】市场营商【shāng】环境不好，最主要的原因就是【shì】欠【qiàn】款问题。
其【qí】次【cì】，应收【shōu】账款问【wèn】题【tí】，关系【xì】到企业经营绩效。同【tóng】样的【de】资金，每一个【gè】年度周【zhōu】转的次【cì】数，关系到【dào】企业【yè】资【zī】金【jīn】的有【yǒu】效利【lì】用程度，是一【yī】家企业经【jīng】营管理水平、效益高低的【de】直接体现。我国企业【yè】应收账款占流动资金的比【bǐ】重在50%以上【shàng】，远远高于发达国家20%的水平。企业之间相互拖欠货款【kuǎn】，造成逾【yú】期应【yīng】收账款居高不下，已成为经济【jì】运行中的一大顽症。在发达市场经济【jì】中【zhōng】，企业逾【yú】期【qī】应收账款总额一【yī】般【bān】不【bú】高【gāo】于10%，而【ér】在我国【guó】，这一比率高达60%以上。最【zuì】为危险的是【shì】，这有【yǒu】可能造【zào】成企【qǐ】业现金流断裂，使员工薪酬、场地租金、银行利息、供应商货款不能得【dé】到正常交付，使到企【qǐ】业经营立【lì】刻终止。应【yīng】收账款也【yě】会使企业占用流动资金，并形成资金使【shǐ】用【yòng】成本，且应付账款最终有一定比例的折损【sǔn】。这为企业带来额外的成【chéng】本和损失。
第三【sān】，会影【yǐng】响【xiǎng】到下游企业【yè】获得良好的供应链。国外的品牌企业，非常重视企业的品牌价【jià】值。而企业的品【pǐn】牌价【jià】值，就是产品的【de】质量及稳定性【xìng】。只有高【gāo】质而稳定的供应【yīng】，才能【néng】够确保企【qǐ】业的【de】质量及品牌【pái】。这【zhè】也是供给【gěi】侧的改革。
第四，解决拖欠中小企业应收账款问题，虽【suī】会给下【xià】游企【qǐ】业带来经营【yíng】压力，但也迫【pò】使其升级，不【bú】再通【tōng】过【guò】价格【gé】战【zhàn】的方式获得【dé】市场份额，而是性价比，是品牌【pái】及品质，也【yě】是【shì】下游企业高质量发【fā】展的方式。下游的下游，最终都是消【xiāo】费者，这是供给侧改【gǎi】革给消费者带来的积极变化【huà】。
综【zōng】上所述，中小企业应收账款问题【tí】，关系【xì】到企业【yè】的营商环境【jìng】，关系【xì】到中小企业及大企业的经营质量，关系到供给【gěi】侧【cè】改革，关系到消费侧质量【liàng】及人【rén】民的【de】生活质量，关【guān】系到内【nèi】循环的【de】健康发展，是关乎民生国策的大事【shì】，须严重【chóng】关【guān】切。
笔者以为，可从以下方面着手破题：
一是【shì】强化【huà】立法和执法。除【chú】了国务院令，还需【xū】要进一步立法【fǎ】，并加强执法力【lì】度，从严执行相关【guān】的法令，对拖【tuō】欠中小企业【yè】款项的情【qíng】况，要依法办事，严格【gé】执行。要从促进内循环战略的高度，建【jiàn】设【shè】良【liáng】好营商环【huán】境的高度，去看【kàn】待拖欠中小企业【yè】款项的问题【tí】。要把【bǎ】解决拖欠中小企【qǐ】业款项的立法、执【zhí】法作为评估一个地【dì】方营商环境、中小【xiǎo】企业发展环境的重要指标【biāo】。
二是要强调大企业的社会责任。小企业代【dài】表的【de】不仅是小企业的利【lì】益【yì】，还关【guān】系【xì】到【dào】小企业发展带【dài】来的社会效应，特别就业【yè】、创新等社会功能。大企业的责任，就是【shì】有义务促【cù】进社【shè】会【huì】进步，构筑良好的【de】社会生态环境、营商环境。要将企【qǐ】业的拖【tuō】欠【qiàn】供应商款项问题，作为【wéi】评估【gū】企【qǐ】业社会责任、企【qǐ】业信用的重要【yào】内容【róng】。
三是鼓励大【dà】企业【yè】提升品牌、提升品质、提升竞争力。随着人民生活【huó】水【shuǐ】平【píng】的提【tí】高，老百【bǎi】姓也需要更有【yǒu】品质的产品。在【zài】国内【nèi】市【shì】场，消费【fèi】端【duān】的【de】很多【duō】品牌在崛起，其售价可以比肩国外品牌，例如【rú】华为【wéi】手机、小米电器【qì】、李宁、特步【bù】等等，类似美的、TCL、格力应【yīng】该进一步提升品质，提升市场竞争力。大【dà】企业也必须带领小【xiǎo】企业高质量发展，而不【bú】是靠挤压小【xiǎo】企业【yè】生【shēng】存空间获得【dé】利润。
四是需开展整【zhěng】理拖欠【qiàn】中小企【qǐ】业款项的专项行动。20世纪90年代初，中国也出【chū】现【xiàn】过严【yán】重的“三【sān】角债”问题【tí】。当时的清理经历【lì】了从清欠到清欠与防欠相【xiàng】结合【hé】、再到防【fáng】欠为主的【de】转变。三角债【zhài】的【de】清理为目前清理拖欠【qiàn】民营企业【yè】中小企业账款【kuǎn】提供了重要的经验启示。而建立协同【tóng】机制、健全长【zhǎng】效机制【zhì】和深化相关领【lǐng】域改革是当前清欠【qiàn】和防欠的关键【jiàn】。
五是要加强民营企业的防【fáng】腐力度【dù】。中小企业款项的问【wèn】题【tí】，也【yě】涉及【jí】到企业采购问题，其【qí】中存在大量【liàng】腐败现象。政府及国企腐败【bài】有纪检监察管理，而【ér】民企内【nèi】部【bù】的腐败缺【quē】乏监【jiān】管【guǎn】，这也【yě】是导致【zhì】拖欠款项问题产生的缘【yuán】由。特别是很多民企【qǐ】采购，喜【xǐ】欢用人唯亲，其危害【hài】不仅【jǐn】在于鼓励了企业内部【bù】的腐败行为，并且妨碍了企业的公平【píng】竞争【zhēng】，还【hái】不利于【yú】优秀供应商进入【rù】企【qǐ】业供应链，影响【xiǎng】其供应链的质量。
六是要建【jiàn】设中国【guó】的工【gōng】业文化。“三角【jiǎo】债”也好、拖欠中小企业款【kuǎn】项也好，都跟中国的【de】商业文化有【yǒu】关系。商业上公司有大小，就存【cún】在不对【duì】等的关系，存在着【zhe】以大欺小的问【wèn】题，这是不健康的商业文化。工业生【shēng】产的增值方式与商业不同，其链条更长【zhǎng】，生产条件及创造【zào】价值【zhí】的条件更【gèng】加【jiā】复杂，需要【yào】供应链体系的【de】共同协【xié】调与创造【zào】。工【gōng】业文化强调科学理性、合理【lǐ】谋【móu】利、精【jīng】益求【qiú】精、公平对待的原则。中国制造业规模已【yǐ】是世界【jiè】第一，未来需要【yào】建【jiàn】设中国的【de】工业文化。
